家娘子拉到旁边。
林冲见高衙内有自己在场时,竟兀自要非礼他家娘子,激愤下他五指握拳噼啪作响,可拳头生生停在半空中,再不敢向前挥出半分。
高衙内眼中满是怨毒地瞟了林冲一眼,随即又指着萧唐劈口骂道:“姓萧的!也叫你狂!如今我爹爹已做得三衙太尉,你与林冲也不过是他府中养的两条狗!本衙内只把你们这些杀才贱厮当做脚底的泥!我看你还敢动本衙内不成!?”
萧唐眼看高衙内那几个帮闲恶少也都出来帮衬,直拿污言秽语来辱骂自己与林冲。而林冲那张脸已憋成绛红色,却仍只是将自己的娘子护在身后,兀自不敢出手教训高衙内及他那干爪牙。大丈夫能屈能伸,便是那韩信也能受胯下之辱......却也不是他娘的这般忍法!既然早晚要与高俅老贼计较,我还要忍你这个跳梁小丑不成!?
可正当萧唐要暴身而起,再欲出手时却忽然听得似平地春雷般的一声怒吼:“直娘贼!洒家如何不敢动你这撮鸟!?”
这时鲁智深已提着水磨禅杖,引着那二三十个破落户大踏步抢入庙来。他听高衙内兀自猖狂喝骂,更是瞋目竖眉!鲁智深两只膀子一抖,从围观的行人中如波开浪裂般飞身而出,他抡起水磨禅杖大步流星,以迅雷不及掩耳直奔高衙内冲去!
高衙内以及他一众帮闲恶少眼见鲁智深神威凛凛、杀气腾腾,方生出来的那干胆气倏然消逝不见!
林冲苦心孤诣,深知官场之道退一步海阔天空,所以他不争不拒。虽然以是嗜武重义之人,可却又因官身与家世少了分胆气与豪情......可鲁智深又是何等样的人物?剃除头发,削去胡须,倒换过杀人姓名,薅恼杀诸佛罗汉;便是出家为僧,也是要以禅杖打开危险路,用戒刀杀尽不平人的盖世豪侠!
高衙内眼见鲁智深目眦欲裂,直如除尽世间一切奸佞宵小的伏魔罗汉般冲到自己面前,那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已带起令人心悸的破风声,直朝自己天灵盖砸落下来!高衙内吓得魂飞魄散,惨嚎一声,裤裆倒已先湿了。
虽然高衙内这厮死不足惜,可如果这般光天化日下死在鲁智深杖下...到时不止是鲁智深,只怕林冲兄长也要担着莫大的干系。念及此节,萧唐双足发力,反而要去架住鲁智深的雷霆一击。
就在此时,忽然又有一道人影冲至鲁智深身前,那人抽刀一荡。“铛!”的声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,那人蓦地一惊,不由骂了声:“你这厮好大的力气!”
虽然那人只堪堪挡下鲁智深这一招,可他也已将已然惊得面如土色的高衙内揽在身后。萧唐见出手救下高衙内那人,五官端正身形健硕,似也是个在行伍中打踅的军官。那人瞧见林冲,张口说道:“兄长,衙内也不认得嫂子,才生了这般误会,又何必要闹到这般不可开交?”
这厮早知是我家娘子,却兀自视我如无物!林冲虽然心里愤恨,却仍说道:“确是误会一场,陆谦贤弟,劳烦你快些衙内离去。我这师兄性情莽直,难免冲撞了衙内。”
这个卖友求荣的典型,背后阴害兄弟的小人倒也出场了!萧唐冷眼望向陆谦,就见躲在陆谦身后的高衙内回过神来,登时又挑将起来叫骂道:“你敢杀我?你这秃驴也敢杀我!京师重地,你这僧人秃厮也敢行凶害命!?陆谦!你给我那那厮拿下了!”
本就义愤填膺的鲁智深听高衙内恶言相向,更是勃然大怒!旋即又迈起腾腾大步,直奔高衙内与陆谦冲去!